“铜板。”姜越愣了愣,他从徐寒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递来的铜板,然后他一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铜板。”
“那这就要五个月前说起了。”少年嘟囔道。
“堂兄结束了假期,又去往辽州。那天夜里我独自一人无聊得紧,便想着去那流觞阁...嗯,总之就是去一个地方喝酒。”
“喝得高兴,兴致正旺,便将身上的钱财一股脑的送给了惜音姑娘,咳咳,惜音是...总之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
姜越如此苍白的解释,自然是瞒不过徐寒的耳朵,毕竟这般模样徐寒可不止一次的在楚仇离的身上见过。
不过他也并未有出言拆穿姜越,而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对方。
“那一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理应再无分文的钱袋中却多出了一枚铜板。我本想着做人要言而有信,说要将身上的钱财全部交给惜音姑娘,既要将全部的钱财交给她。但想要去寻惜音姑娘时,却被告知对方已经歇息。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压下此事,但我这人素来言而有信,因此便将那昨日未有交出的最后一个铜板贴身携带在腰带中,想着有一日遇到再交给她。”
“不过后来家父因为知道我流连酒馆之事起了暴怒,便将我囚禁在家中数月,说是要让我好生念书修行,这一关便是四个月的光景,然后莫名其妙的是,景州的大地上被插满了楚字玄旗,我们摇身一变就成了大楚的子民...”
“家父作为江国柱的家臣,在此事发生之后,便被国柱大人叫去。与诸多同僚一般,父亲大人对于此事也是极力反对,那次面见国柱大人他们彼此间也早已做好了以死谏主的准备,我本与母亲大人极为担忧父亲此举会为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可奇怪的是,父亲与诸多同僚都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各自府邸,而他们的态度也随即发生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从一门心思的想要推翻这所谓的楚朝,变作了极力拥戴那位素未谋面的楚国皇帝。”
“之后便是朝廷开始了圣府计划,我因为年纪未满二十,也刚好符合这样的规矩,父亲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我送入了圣府,接受那圣力的洗礼。”姜越说道这处,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显然在圣府中的经历对他来说应当算不得愉快。
“圣府里面到底有什么?”听到这处的徐寒沉声问道。
姜越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道。”
“嗯?”听闻此言的徐寒眸中顿时涌现出狐疑之色。
姜越似乎看出了徐寒的心思,他又言道:“在进入圣府之前,被选中的会被作为圣兵的候选人都会被强制付下一枚白色的药丸,然后吞服者便会陷入昏迷,当我再次苏醒过来之后,便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圣兵大人...”
“起初我也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自己被囚禁在了一个牢笼中,你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可偏偏你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直到某一天,我放在腰间的铜板忽的光芒大作,将那控制着我躯壳的东西驱逐出了我体内,我方才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但这也仅限于我而已,其余的圣兵甚至这偃光城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我想这一点你看过那日的景象之后应该也很清楚。”
徐寒点了点头,他在此之前他确实很奇怪于偃光城中那些百姓的表现,如今听了姜越的话倒是释然了一些,估摸着这偃光城中的百姓大都也都服用过了那奇怪的药丸。
“我昨日听闻那些甲士唤你圣子,还有你口中所言的圣候又是何人?”徐寒又问道。
姜越言道:“圣兵、圣子、圣候都是在圣府接受过圣力洗礼之人,根据对圣力吸收的状况而被分为了三级,圣兵中一部分会被派往各个城镇担任太守,而更多的部分则会被送往隆州,具体作何用我也不得而知,而圣子与神候数量却相对稀少,目前都安排在原籍,有的被委以重任,有的譬如我这般的只是给予了优厚的待遇,但并未有任何的实权,只是时不时的会被安排到一些杂物,比如昨日带着那些新晋的圣兵游街便是其中一项。”
徐寒又点了点头,再问道:“那你可知这圣子与圣候其实力大抵在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