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不知他的姓名,我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不住地点头作揖,那意思是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和问他的高姓大名。
他也能理解,对我说道:
“你也不用客气,想问我的名字吗?
出家人,我已经忘了姓了,你只记得“元海”就是我。”
说完,没做任何停留,竟然像一阵风似的,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看着他的动作,我知道:那黑松林对他根本就构不成障碍,甚至,他都会从林梢上飞驶而过。
他走了以后,我想试试他所给『药』丸的『药』效。
但是,初识之人,尤其又不是同类,所给的东西可靠吗?
我决心先以身相试,然后再给孩子们用。
因此,就将五粒『药』丸先吞下了一粒。
吞下『药』丸后,不一会儿功夫,我就觉得饥饿感顿失,全身发热,俄而,全身气血充盈,精力大增,我知道:这是一粒绝妙的好『药』!
可惜的是:五粒『药』丸竟然让我吞下了一粒,现在,还剩下了四粒,很显然:要给五个孩子全都服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知道:现在,我将面临着一个最艰难的选择,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抛弃一个孩子。
想到妻子与我共同患难,一百多年来相濡以沫,抚养孩子有功,她也应当吃一丸。
那样的话,我将要抛弃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怕妻子不同意这样做,我只得先给了妻子一粒,看她吞下肚后,方才把实情告诉了她。
她抱着五个孩子放声大哭,可是,也没有用了。
我将剩下的三粒『药』丸,一粒,一粒地送进了、我选择的、三个身体比较强壮的孩子的口中。
看着其他两个没吃『药』丸的孩子,我的心中都痛得快流出了血!
它们的娘,更是心疼得哭了好几天。
这样,我们勉强度过了深秋。
尽管那两个没有服用『药』丸的孩子,在以后我们采集的食物中,尽量多给它俩吃一些。
但是,等到第二年的春天,冬眠过后,那两个孩子还是没有醒过来,它俩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我的儿子也由五个变成了三个。”
说到这里,老蛇妖长叹一口,算是故事的结束。
看到这时老蛇妖的脸上仇恨已经全消,清风道长也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蛇仙,你也不用唉声叹气的。
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你把你的三个儿子培养好,让它们都修炼成人,不也是好事一件吗?”
听到清风道长如此说来,老蛇妖有些愧『色』地说道:
“老神仙,我这唉声叹气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元海大师!
今天,当我回忆起这些,我想了一想,突然豁然开朗了:
我这三个孩子和我们夫妻两个的生命,那不都是元海大师救得吗?
后悔的是,当时我还不识好人,事前去咬人家,事后又没有道谢,而且还表示出对人家的不相信,那真是愧对他老人家了!”
“老蛇仙,关于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我师父是不会怪罪你的,等我见了我师父,我会把你的好意带给他!”
清风道长宽慰他。
“老神仙,说起来呀,我今天连你俩也有些对不起!
按说,我本不应该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盲目地向你们大打出手。
而你,却不计我的不是,仍然又送『药』救醒了我的孩子,你俩可真不愧为是元海大师的徒弟!
我的三个儿子,等于是又被你们救过一次。
说实在话,我这几天有些急躁,急躁的原因就在于:
现在我只剩下了三个儿子,如今又残废了一个。
只要看见我那残废的儿子,我就在想:今后让它怎样修炼?怎样生活?”
老蛇妖说到这里时,表示出了很无奈的表情。
“老蛇仙,也许这就叫做天意吧。
你想:怎么会那么巧呀?
你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就偏偏都让元海大师一门、三代遇上了?
所以,打伤了你儿子也罢,救了你儿子也罢,这恩恩怨怨有谁又能说得清?
我想:你都不要太放到心上。
何况,刚才我已经是观察过了:
你的儿子那只是受了一点伤,伤到了它的尾巴,那不叫残废。
退一步说,假如它真是残废了,那也没有关系,只要坚持修炼,也同样会列入仙班的。
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就是个残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就不说了。
在咱们东北,有个叫做“秃尾巴老李”的故事广为人知。
反正,今天咱们是认识了一回,我就说来,给你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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