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看看茅妮,说:“今天真是个大日子,姐,这样吧,去我的大酒店,叫上爸爸妈妈,还有嫂子的爸爸妈妈,咱们好好地庆祝一下。”
茅妮点点头。
汪雨忙说:“我想回去看看。”
胡蝶笑道:“不用了,一会儿我给阿姨和叔叔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就是了。”
汪雨点点头,想起即将和妈妈爸爸见面,一脸的期待,突然想起什么,忙问:“胡蝶,天天怎么样了?”
汪雨忙说:“他今年刚毕业啊,学的是餐饮管理,就在我的酒店里实习,你去了就见到了。”
陈冬问道:“胡蝶,你经营酒店了?”
胡蝶笑道:“是啊,就是你小区的东城大酒店。”
“啊,是那里啊。”陈冬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许多温馨幸福的画面,比如他和小师娘一起去文化市场卖画,一起转家具市场,一起装饰房子……
想到这,陈冬忍不住看看唐莎。唐莎已经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她觉得,现在每个人都很兴奋,很开心,唯独她,是无法欢快的,因为她觉得,一个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了记忆。无论过去是幸福还是痛楚,总之,记忆才是充实的人生,一旦连过去都忘记了,人生也就苍白了。
绿儿走到唐莎的身边,低声说:“宫主,咱们也去吗?”
唐莎叹道:“不去又能去哪里?我们还能回去吗?再说,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虽然我现在忘记了,可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的,对了,别叫我宫主了,你没有发现了,大家都是姐妹相称的,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姐姐吧,我也会当你是自己的妹妹的。”
绿儿点点头。
十点左右,一行人来到东城大酒店,在1号雅间里坐了。
首先是天天,兴奋地跑来,和汪雨、陈冬相见。
陈冬抬头看去,天天已经长成一个阳光的小伙子,而且看他的样子,和自己真的有几分相似,从小就虎头虎脑的,长大了还是这般样子,虽然儒雅气质少。却多了几分睿智和英气。
天天一见两人,几乎和姐姐聊得少,和陈冬聊得多,说起陈冬的事迹来,简直是他的骄傲。
当然,天天还是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让叮当一直插不上嘴巴。
叮当爬到陈冬的腿上,将电子枪一举,对着天天说:“你再侵占我舅舅,我就让你倒下。”
“好,好。”天天吵胡蝶笑笑:“姨,我去准备菜。”
胡蝶嗯了一声,对叮当说:“快下来,别缠着舅舅。”
叮当抱住陈冬的脖子,亲昵地说:“那可不行,我不能让舅舅跑了。”
接下来,汪雨的父母、唐莎的爸爸妈妈,以及陈冬的父母都到了。
唐莎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从面目上,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抱住妈妈,不住地哭。唐妈妈已经听茅妮说过了,虽然女儿回来了,却失去了记忆。
“没事的,孩子,会慢慢想起来的,再说,从新开始也好。”
唐莎听出妈妈的话中有话。
汪雨也紧紧地拉着妈妈的手,她低头看着,妈妈的手上满是老茧,她知道,这十年,妈妈还在为家操劳着。再看看妈妈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汪雨再也忍不住扑在妈妈怀里,哇哇地哭着。
“妈,这十年你受苦了。”天天妈妈拍拍女儿的脊背,虽然人在笑,眼里也是老泪纵横:“没事,只要你回来了,妈妈受再大的苦都无所谓,这十年,妈妈一直在为你祈祷,妈妈不相信你就这样走了,一定会回来的。”
陈冬和胡蝶一左一右,则依偎着爸爸妈妈。
胡蝶简直比陈冬的话还多,不住地说道:“妈妈,你的英雄儿子回来了吧?我就说过,他不会死的,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你们还不信。”
爸爸妈妈高兴地拉着陈冬的手,说:“好孩子,真是我们的好孩子啊。”
几对老人见了自己的儿女,那一番感人的场面,就不必累述了。总之,催人泪下,让观者感慨万千。
通过询问,陈冬知道,爸爸妈妈一直住在双龙湾。胡同的老房子已经不再了,双龙湾由于靠近东海,市里率先开发,已经改成了旅游镇,统一拆迁开发,爸爸妈妈属于回迁户,这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出去打工,在双龙湾设了个海鲜点,专门为胡蝶的酒店供应鲜货。
陈冬想起包老头,忙问:“老包呢?他怎么样了?”
陈妈妈叹息一声:“双龙湾开发后,老包两口子就搬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一直也没联系上,不过,我听人说,老包听到你出事后很难过,无心打点生意,每天晚上喝闷酒,早上不起,就是双龙湾不拆迁,他的生意也做不下去的。”
陈冬眼圈一红,想起包老头来,那可是忘年之交,他真正的朋友。
此时,雅间里落座的有三对老人,以及陈冬、唐莎、汪雨、绿儿、茅妮、胡蝶、肖大肚,还有天天和叮当。
天天突然想起什么,叫道:“糟了,我忘了一个人。”说着,天天跑了出去。
汪雨看看妈妈,说:“这小子在激动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