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的烂吗?”薛蟠懒洋洋的说道,“那和尚是不是得道高僧我不知道,但绝对是手上有功夫的,不然就凭着他这张不说好话的乌鸦嘴,到哪里都被人打死了,还能如此肥头大耳活到现在?臻儿你还是小孩子,以后要记得多用脑子思考好么?别老是知道打打杀杀的。”
这时候殷天正回来了,他灰头土脸的禀告道:“大爷,小人把那和尚给跟丢了。”
“在那里跟丢的?”
“到了玄武湖,那和尚不知道如何一跳,就跳入了玄武湖边上的茫茫雾气之中,小的跑到近处,却是瞧不见人影了。”
“真是没用的杀才!”薛蟠大骂道,“连个和尚都看不住!”臻儿咂舌悄悄躲到边上去,就怕薛蟠殃及池鱼,“前些日子在绿叶子那里吃了亏,今个又跟不住那和尚,老殷你的技能有些退化了啊,这当家护院,若是武艺差了,怎么了得?去去去,罚你这个月不许喝酒,然后把架子上我前些日子花钱买的那个什么秘籍,学起来,这一天不学习,就退步了!你可不能被薛家的温柔生活消磨了你那铮铮武术铁骨!”
殷天正嘟囔着:“小人这门武术又不是草上飞,那里能跟住人……”
“那我叫你拿下那和尚,你也是不中用,”薛蟠摇摇头,“这泥菩萨过了江,才知道自己个被水冲走了多少泥,赶紧下去苦练去,若是不再好生练武功,我明个就炒了你的鱿鱼!”
殷天正虽然不知道炒鱿鱼味道如何,但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连忙退了下去,薛蟠喃喃自语,“这和尚到底是什么居心,要我不入京?可似乎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举动,这到底他么的是什么意思?这些出家人,是想要干嘛?”
夜色之中,被薛蟠一直念叨的那胖和尚在玄武湖上乘着一叶扁舟,快速的在泛起薄雾的湖面上滑行,他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和煦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薛蟠的念叨,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阿弥陀佛!”和尚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脑袋,“这一位施主,果然十分与众不同,看来是变数之中的变数,那出云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看透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倒是叫这个小子和绛珠草有了些干系,奇怪的紧,看不透看不透……”
“看来这个人,我如此说他都不愿意退却,倒是有可能打破这一次的局,”胖和尚的眼珠子转了转,“也罢,我就陪着他玩一玩!”
胖和尚驾着小舟在玄武湖上滑行,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小岛,岛上倒是点了几盏灯笼,夜色之中显得很是醒目,胖和尚弃舟上岛,越过深深夜色,路边杂草有晶莹露水,胖和尚身子虽大,却一点也没有沾染上风尘,他左转右转似乎十分专注,朝着点灯笼的地方走去,行到半山腰上,这里有一座古朴的亭子,庭内早就摆好了一张石桌,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自斟自饮,胖和尚笑道,“渺渺道长来的真快,我却是迟了。”
那道士身边放着一根拐杖,蓬头垢面,十分邋遢,胖和尚虽然衣着简朴,却还整洁,可这道士却是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衣,脸上胡子拉碴,“大士也来了?快请坐吧,今个我得了最好的水仙绿,不过是一壶之数,我已经在喝了,若是你再晚些来,只怕酒就没了。”
胖和尚哈哈一笑,“我倒是不喜欢喝酒,道长自己喝吧,不要给我留着了。”
此时云波渺渺,半月当空,风烟俱起,玄武湖上白茫茫一片,“大士去见过那人了?”
“见过了,这个人,”胖和尚笑眯眯的说道,“很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
“其人心智绝不是一位少年,”胖和尚说道,“和其余人觉不一样,若是说此人有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我绝不会怀疑。”
“呵呵,”道士捻须笑道,“我早就说过大士你这一次去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