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头上全是热汗,他可是千万没想到,为了此地之事,薛蟠居然连夜赶来,“今个晚上快下工的时候,从石料场那里突然挖了一个尸体出来,有人看清楚了,说是陈老三,陈老三的这里头的佃户,是第一个不乐意咱们在此地修建港口的,居然死在了咱们石料厂里头,可见就是被咱们害死的,他的老婆孩子都到了,在石料厂闹了一个晚上,边上的许多人也围住了此地,不许咱们继续再建了。”
建一个新东西原本是难的,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准,现在属于是拆迁新建的状态,又要给他们安置好,赔偿好,这是很难的事情,所以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免也学坏了,薛蟠点点头,“我的意思,你们都知道的,决不可乱动手,你手下的人有没有干了这事儿?”
那个管事连忙诅咒发誓,“这是咱们占理的事儿,小的怎么敢乱来?这个官司就算打到神都去,也是咱们赢的,既然是赢的事儿,无需出什么歪招,这些泥腿子过些日子没法子,自然是乖乖拿了大爷的赏银走是了。大爷再三叮嘱,不许我们用强,地下的人绝不敢如此不懂事,坏了大爷的大计!”
此人能够被派来白手起家的营造港口,薛蟠还是很信得过的,于是他挥挥手,卷起披风,“既然如此,咱们去瞧一瞧那尸体。”
管事连忙和佟舒一起拦住,“这大半夜的,死人有什么可看的?那玩意不干净,若是冲撞了文龙兄,就是罪过了。”
“我问心无愧,难不成还怕他冲撞?”薛蟠是傻大胆,他微微冷笑,毫不停步,只是继续向前,“我还巴不得他能够片刻还魂,好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他。”
薛蟠如此坚决,其余的人也无法,只好一路护送着薛蟠到了石料厂,只见此地到处都挤满了人,都是一些穿着短衫农夫模样的人,大部分的农夫脸上有悲愤之色,大家伙围住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边上有一位头发凌乱的妇人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并两个呆呆跪着的小孩子,殷天正等人把众人排开,给薛蟠腾了一个空位出来,原本很是伤心的农夫等人,见到薛蟠等人过来,顿时似乎又怒气上涨起来,“就是这些人!”人群之中有人在高喊,“害死了陈老三!”
“是啊,陈老三死不瞑目啊!”
“孤儿寡母的怎么活?都是这些贼人们害得!”
“把他们抓起来!叫他们给陈老三抵命!”
“对,”有人连忙附和,“一命换一命!最是公平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