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朝着赵明凡敬酒,一起喝了一杯,丹阳节度使马德彪的侄子马钰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是他决意要科举出身,如今身上也有了一个秀才的身份,文采上极通,他也做了一首:“
云霞朵朵抱枝眠,
缀露含珠对客悬。
想是仙娥遗绮帕,
妆成一树落人间。”
大家纷纷赞赏道:“很是,这原本是天上该有的。”
甄宝玉笑道,“马兄可是天上客?怎知道是仙娥所遗?说的似乎是亲眼所见。”
“莫不是仙娥坐下的小兔子?”赵明凡笑道,“在仙娥裙下见了真真的,决错不了!”
马钰笑道,“论起仙兔,这里正经有一位兔子呢,怎么我倒是能成了兔子?谁是兔子谁认了去就是。”
他说的是佟舒,他母亲梦见玉兔入怀,故此字安兔,大家复又哄笑一番,一起敬了马钰一杯。
接下去谁得了诗就径直说出,大家赏析一番又轰然敬酒,佟舒摇手,“不成不成,这继续喝下去,我自己个又要醉倒了,”又问薛蟠,“可是有了?”
薛蟠愁眉苦脸,“还未得。”
“我却是不能顾着世兄了,先来一首,”佟舒于是口占一首:“
紫花蓝花都是花,
青芽绿芽都是芽。
花开叶茂待出嫁,
情系绣球落谁家?”
这首诗就更通俗了,薛蟠虽然自己想的焦头烂额,却又是十分的好笑,大家都是哄堂大笑,“这首诗不好,安兔兄说不得要多喝一杯。”
“那里不好了,”佟舒是松江世袭巡检的子弟,巡检原本就是武职,能这样做出文理通顺的诗句,已经很是不易,他自然是不肯的,又说道,“宝玉兄这位大才正经的都还没点评过,你们闹什么呢,且听宝玉兄的!”
于是大家又看向宝玉,宝玉想了想,“这诗原本听着似乎是有些直白浅显的,可再读一读,只觉得颇有哲理,这把绣球花比作绣球,又将绣球花当做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安兔兄这是大才啊。”
“什么大才,”赵明凡起哄,“无非就是思春罢了,这嫁啊情啊的,没一句好话,倒是听着像淫词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