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笑出声的是听到吵闹下楼来打听究竟的姚夫人。
“你笑得出来?”陆夫人扶着额头,可没有姚夫人这般宽心,对这两个已经是十八岁属于成年的小伙子淳淳教导,尤其是对自己那口无遮拦的小儿子,“我知道你们两个从小到大在一块儿,衣服裤子都是换着穿的,不分彼此,但是,找女人,不能不分彼此知道吗?”
“妈——”陆欢哭丧脸,母亲这是说到哪儿去了。
他那只不过是灵机应变。
姚子宝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瞧瞧自己兄弟做的蠢事儿,把他们两个的脸都丢尽了。
但这事儿俨然是肯定没完。两爷听的重点,和两个夫人听的纯然不是一码事儿。
“英雄救美。”君爷冷冰透彻的音色响在自己弟弟头上。
陆欢一个打颤:兄长这话可绝对不是赞他。
在两爷听来,两兄弟不是因一个女人不分彼此,是差点儿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哥,那个——”姚子宝是很不想牵涉到那个被温媛打的女孩,不安地扶着眼镜望向自己的哥。
“进书房里来,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事的性质轻重,姚爷分的很清,同样没有给自己弟弟好脸色看。
陆欢和姚子宝齐齐互对上眼神儿,不禁恼得又是互相埋怨起:都是你,现在把她扯出来了怎么办?
见他们两个一脸恼色,君爷的脸率先蓦地黑下来:“不进来说清楚是不是?不说行,我和你们的姚大哥会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哥——”陆欢急嚷嚷,“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她被那个可恶的温媛打了一巴掌,我这不想着同仇敌忾,才和宝儿下车救驾。”
“陆大哥,好汉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和欢儿的事,你不要和我哥牵连到无辜人的头上。”姚子宝同焦急地接上话。
“你们本来想干好事,这没有什么问题。”姚子业望着他们两个青涩而显得着急的面孔,狭长优美的眸里寓意悠长,“但是,问题是,你们明显不分青红皂白,过去就插手别人家的事情,你们能说你们做的是问心无愧的事吗?”
听姚爷像是为那个温媛说话,陆欢不高兴了,俊秀的眉毛儿蹙成一座小山峰:“那个温媛是个坏东西,哥哥你们都知道的。她还能做好事?”
“谁说一个坏东西,她做的事全是坏的。”冷冰的音量中体现的那种宽幅,是年纪尚幼的弟弟完全不及的,“当初你姐差点被人泼了硫酸,正是你说的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的那个坏东西,发了短信提醒你姐小心。我和你姚大哥就此将计就计,设了套把人抓了。坏东西,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简单。”
两个小伙子对于兄长曝出的这一内幕深感惊讶,眉毛儿都挑了起来,蹙得紧紧的。
冷眸,是扫过他们平静下来的脸,轻然一掠,不经意地蓦地停在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的纤影上。
众人伴随他的目光,都方才发现。
“囡囡?”离门口最近的姚夫人都没有发现到蔓蔓的到来,于是忒别地被一惊,说话都不像平日灵活有些咬舌头,“你身子没好,不是该躺着吗?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过来让人过去就行了。”
“没事,躺的久了,反倒腰酸背痛的,起来走走。阿衍吃了药睡着了,我进去看了下,他出了很多汗,想帮他冲点糖盐水,在厨房里找不到糖,所以走了过来想拿一点。”蔓蔓说,稍低的头,像在掩盖脸上什么。
“想找糖?我去拿。”陆夫人没有疑问,急匆匆进厨房里帮女儿拿糖。
其他人一时都找不到话说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多少会不会联想了些什么。
等陆夫人将一罐雪糖拿出来,君爷的手横伸了出去,替她先接过了罐子。
“这是?”月牙儿眼往上抬,用一种甚是复杂的眼神望向他。
“已经告诉过你,他感冒了,为你和你自己孩子好,你都不该去看他免得被传染了。”冷声自持地说。
从他这话里,她却是听不出责备的口气,最多是说说。
想来,他是仍在在意她刚是否听到他说的话。
“回去吧。”手在她犹豫的肩膀上一按,领她回屋。
蔓蔓是在经过老公房门前,往里头望了望,一方面既是担心老公的身体,一方面,是很多事想和老公商量,已经习惯了和老公商量事儿了。老公一倒,感觉像倒了主心骨一样,令她很是无措。
陆夫人终究是担心着病着的女婿的,跟在后头走过来,接回糖罐子给女婿去冲水。
蔓蔓坐到床边,突然感到胸头添堵,一阵恶心,于是想重新站起来。
大手在她肩膀上按住,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