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语廷见善夫人想溜,心里也是一阵复杂。一方面肯定是对这位无耻之极的女人痛恨到了极点,这辈子怎么老是被人暗算,每次都差点被整死呢?当然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走掉。另一方面,脑海里不时的出现刚才他看到的那胎儿的情形,特别是胎儿的心跳声也在撞击着他的心里。要不还是让她走吧。
但见到蓝晓那苍白的脸,虚弱无比的神态,心疼的感觉一下就涌起,怒火也随之腾起,立即一狠心,心念动了几动,就快速的布下了一个困阵。
这个困阵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二人在刚到黑桥坞时,在那几块大石边被困住的那个自困阵。当时语廷他们二人破了那个自困阵后,他就收起了阵旗。刚才呢,他自然是利用单元护心阵的“洞房门”手段,分别开了五次门,包括中央地下的一次,分别把五面阵旗掷了出去。凭着他现在的布阵速度,即使还有开门关门的过程,也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完成了。善夫人当然是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加上身体伤势严重,也不会有多少感觉,而且此时她行动也很缓慢,这样就被困在她自己曾经布下的并困住过语廷他们二人的自困阵里了。
而且,这个自困阵中心阵旗里安置的也是一块中品灵石,也是来自他交还给语廷的那个绮云宗的储物戒里。
撞击声终于停了下来,善夫人也看出来了,自己根本是不可能打破这个困阵的,所以无奈之下也只有收起穿云梭,用复杂的眼色看了一眼语廷二人后,也坐下恢复起来。
“语兄弟,”大概过了小半时辰后,善夫人终于开了口:“看来这次我是弄巧成拙了,遇到了绮云宗里,或者是修真界里的奇才了。”她望了一下语廷二人,缓缓的说着。
蓝晓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一下她,但并没说话。语廷则是仍在闭目打坐,没有丝毫动静。
“本来呢,我是不会恩将仇报的,二位如此善良开恩放我离去,我的确感激不尽。”善夫人继续缓缓的说道:“但是当语兄弟要去了绮云宗的储物戒后,我心里起了变化,但也没想要再对你们不利。但你又要看我的储物戒时,我才彻底的起了心机,因为我的储物戒上布满了药气。这药气本身其实没什么毒性,但与你们先前吸入的那种毒气结合后就会使它毒性大涨,让你们的法力束缚。”
善夫人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语廷,无奈的说道:“只是没想到语兄弟太过强悍,还能有气力来把我困住。哎,看来是我命该绝!”
语廷也睁开了眼,听善夫人这么一说,他俩也是清楚了一些事情。如果善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刚才发生的事的确是个意外,但宗门的财物能不追回吗?缺少的东西能不追查一下吗?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意外,只能说还是这善夫人最后时刻鬼迷心窍了,现在反而又把她自己给陷入了绝境。
“我知道过不多久你们二人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到时我只有死路一条。”善夫人神情黯然的说道:“所以我还是赖着这张老脸跟语兄弟你们二位求一次情,看在我这几个月还没出生的孩儿份上,放我离开吧。”
“休想,我们怎么会再上当!”蓝晓一听就怒火万丈:“那我们就太过白痴了。再说困住你的法阵是自困阵,我们也一时无法打开的,你就等着去死吧!”
“什么,自困阵?”善夫人忽然明白了什么,马上苦笑的摇摇头,说道:“看来这是天绝于我。。”
忽然她眼神一凌,冲着语廷二人说道:“既然你们二人不准备放过我,我也不想就此束手就擒。哼,我就在这自困阵里再布下毒气,等你们出来之时受用吧。”
她说这话把语廷二人可吓住了,两人已经吃过她下毒的大亏了。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威胁,因为善夫人用不着先把计划说出来,但她的话能可信吗?她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后手,都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语廷立即传音给蓝晓:“蓝妹,准备动手,洞房门!”
蓝晓先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明白了,语廷哥!”
善夫人此时正拿出一个小药瓶,把玩了几下,就要祭出去。
“呼”的一片绿光闪动,一柄飞剑已经快要到了她眼前。
“啊,怎么回事?”不假思索,善夫人把小瓶一扔,穿云梭就要祭出来迎击。
但她突然感觉识海一片黑暗,穿云梭一时控制不住。虽然仅仅极短时间,但已经来不及拦住那飞剑了,只觉得身体一阵疼痛,再就没有了知觉。。
显然是语廷突然打开了单元护心阵的一个通道,而且是面向善夫人的方向,趁其把注意力放在手中小药瓶之际,蓝晓就把追云竺催动着斩了过去。她知道善夫人不是那么容易伏诛的,所以干脆就豁出去的把自己仅剩不多法力用上,使出了追云锥的新神通,在善夫人仅仅片刻失神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击杀。善夫人受伤不轻,法力所剩也不多,另外主要是完全想不到他们还能这么快的从护阵里动用飞剑来攻击自己,当然幸好刚才蓝晓也没把语廷布下自困阵的手段,即能开门的办法说出来,这才有了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啊。。”这次的惨叫声是来自蓝晓,做出这一击后,蓝晓脸色已无血色,立即就昏了过去。
“蓝妹!”语廷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也无可奈何,自己还是不能行动,只有急的大喊。
不过在用神识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蓝晓的情况后,发现她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放心了点。
哎,终于安全了,语廷大叹一声。不,还不一定吧,万一那善夫人还没死可咋办?
语廷想到这种可能,就立即把单元护心阵打开一扇门,再把不多的神识向躺在血泊中的善夫人探去。
“哇。。”的一声,语廷再也支持不住,呕吐不止,身体感到无比虚弱,识海里很快就变得黑暗一片,片刻后就不醒人事了。
。。。
“语师侄,语师侄!”
。。。
语廷又做了不少梦,梦到了在同父母一起吃饭,三人开开心心,其乐融融;梦到了秦师姐,他居然正在要求她做自己的师父;梦到了蓝晓,二人一起御剑飞行,一起亲热。。
突然他看到了善夫人,满身是血,眼里也满是血色,指着他大喊:“是你,是你,是你杀害了我那还没出生的孩儿!”
“不,我没有!”语廷一脸惊恐的大叫。
“就是你,你太没人性了,你畜生不如!”善夫人仍在吼着。
“你瞎说,我是好人!”语廷不知所措。
“那你看看这里!”善夫人大喊着,一扯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肚子。
但语廷一眼看去时,看到的不是雪白光滑的肌肤,而且里面一具没有了生机的胎儿。。
“啊。。”语廷大声失色:“我,我杀了他吗?是我杀了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吗?”
“就是你,就是你!”善夫人继续的吼着。
“我怎么能杀害一个胎儿呢?”语廷喃喃的说道:“我是坏人吗?我真的是坏人!”
。。。
“语师侄,语师侄!”
语廷仿佛又听到了白师叔在喊他,难道白师叔要来责罚他这个坏人了吗?那就让师叔来责罚吧,自己杀了那个胎儿,自己罪孽深重,再活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