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椅子虽然旧,上面也早就沾了很多灰,但一看就不是原本属于这地方的。我想了想,拿布来把这椅子小心的擦了擦,找了个布垫子扑在上头,把椅腿遮住,布置出了一个普通的样子。
之后自己就坐在这旁边等。
也不知道当初姨父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布置根本就是四五十年代的样子,连带着外头那长满荒草的院子,全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确实也是花了心思。
过了中午,大门被推来,一个背着行囊的人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的,正是老何。
进门先是看了一圈,
:于术,你小子找我回来什么事儿?
我笑了笑,
:只是叫你来叙叙旧。
老何已经走进了屋子,表情十分难看,叙旧?我连车站都出不了,那个什么陆巡海,还带着科里的人来的,我要不来能当场拆了我?
:你小子真以为我在公司没能量?易先开这才死了几天,你敢喊人来拦我。。。
见我看着他,老何似乎也知道说错了话,没再开口,我推了推桌上的茶壶,灰头土脸的他倒了一杯茶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下一刻,老何皱起了眉头,不断的扭着屁股。
: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有人开了鬼眼,便可以看到,自从老何坐在这把椅子上之后,他浑身就开始冒起诡异的黑烟。他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扯开椅子上的垫子和布,下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那公交车上的椅子?谁,谁搬到这里来的,你小子害我?
老何目瞪口呆中,就听到我喝着茶,第一次的开了口,
:我又没让你坐,是你自己要坐的。
何自剔的两个眼睛的眼皮都开始翻,下一刻便看到那把椅子开始抖,接着他像是变了个人,呜呜的抖动中,嘴里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于小子,这地方不错,走之前记得把前院的草给我帮我锄了。
我站了起来,再也没管一旁摊到在椅子上,嘴里还在不断冒着这另外的声音的老何,在屋子里找了把锄头,到了前院便开始锄草。
老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下午,刚醒就不断的摸着自己身上,恨不得把他全身检查个遍,即便在离开的时候,一路上都还在不断的骂,骂我害他。
到了车站之后,老何问我,
:我们两个这是要去哪儿?
我看了他一眼,
:老何,你说错了,不是我们两个,是三个。而且要去哪里不该问我,你得问你自己。
下一刻他像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抬起头便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老何长着嘴哇哇乱叫,
:这位老主任,我错了还不行?
一连三个大嘴巴子,全是自己扇自己,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径直走到售票窗口,就那么买了三张票。
老何是摸着脸回来的,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手里的票有些懵。
他还在自言自语的念叨,
:于术,你说这老主任是什么意思?他又坐不了,非得买个三张,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傍晚之前,我们三个已经上了车,除了我和老何之外,还有一个公交车的老鬼,而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这老鬼正是从之前那院子里来的,就藏在老何的身上。
:是它,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回答了这一句之后,我低着头不再开口,就这么和老何面对面的坐着,一旁还有个空荡荡的座位。
:易先开都死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正在自言自语的老何突然停住了,因为此时我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他,或许是察觉到的眼神有些异常,老何皱起了眉头,就这么看向了他自己身旁。
下一刻,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一般,何自剔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