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名为恋爱的苗头

南野秀一听了龙介的话,一阵沉默。

“……你知道你这是在我面前宣言自己又要去惹事吗？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意识到……算了，直接告诉你吧，距离上次圣杯战争结束还不到十年，你就是想去参加也没门,趁早给我歇了这个念头。”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还有好几十年呢，为什么令咒却出现的这么早，再加上龙介得到令咒的过程……有点让人在意。

没发现妖狐若有所思的目光，以为真的没戏的龙介也没失望，就是心不在焉地哼唧了一声：“欸，不行吗？那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恢复正常啊……很无聊好吗。”

妖狐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最近龙介的状态越来越不对了。本以为之前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实际情况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若说之前还算配合各种恢复或者情绪替代尝试，现在龙介已经连尝试的想法都变淡了。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以前的逻辑好像也不太对。

正因为之前十几年都在忍耐，所以现在忍耐不下去才是正常的啊。并不是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习惯，反而应该是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努力的无用，终有一天会彻底失去希望吧。

他还以为龙介感觉不到失望所以没关系，看样子感觉不到并不代表就没事了，积压下来事情会变的更加严重。

……不过还好，虽然龙介的三观跟正常人有点微妙的偏差，但至少没为了寻找乐趣而去杀人什么的。就算曾经身为妖怪的他无所谓陌生人的生死，可自己养大的孩子越长越歪的话还是挺让他心塞的。

他可是真心在按照正常人类的培育方案来养龙介的啊，长成现在这样真的不是他教育出错。

妖狐发愁地看着龙介，唉声叹气：“反正你做什么都是无聊，何必再折腾呢……好吧，至少别去给我找解决起来麻烦的事……剩下的随便你了。”

——说好的正常人类培育方案呢秀一麻麻？！

龙介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谈恋爱。”

南野秀一：“……住手。”

“不是你说随便我的吗……秀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龙介语气很委屈地说。

妖狐冷笑着回应：“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事一丝差错都没有？还有，你那点演技就别在我面前炫了，装可怜什么的也就骗骗人类……言归正传，你觉得谈恋爱不算麻烦吗？首先你找谁？其次谁能忍你？最后你们要是闹大了上八卦报纸了小心你形象受损，妈妈会担心的。”

龙介想了想，说道：“会有人能忍着和我恋爱的，因为我俊美无双的面容啊！（注1）”

“……这种严肃的时候你还玩什么梗啊！”南野秀一忍不住吐槽，“给我认真一点好吗！你以为光看脸？现在女孩子可感性了，真要跟你谈恋爱没多久你的异常就会暴露，要是顺便把非日常的部分也一起暴露，我到时候还要负责给她删除记忆，太麻烦了。”

可惜龙介似乎跟妖狐不是一个脑回路，完看起来没能理解妖狐试图打消他念头的想法，开发新思路一样说道：“那就不找女孩子吧，找男的总行了吧？比如我觉得你就……”

南野秀一：“拜托你放过我吧，我上辈子……不，上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你说，我现在就还。”

“……”龙介说，“我是开玩笑的，你看不出吗？我的性向很正常，倒是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妖狐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龙介，幽幽地说：“你不知道你开玩笑总是看起来跟真的似的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说什么都是一个情绪波动你倒是教教我怎么分辨。”

龙介也用莫可名状的眼神看着妖狐：“……秀一，你还记得你曾经是个大妖怪吗？这么容易被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以为这是为什么……再说你自己可能察觉不到，你现在这个情况……你根本喜欢不上谁，性别反倒不是问题，倒是你真的确定你喜欢的是女孩子吗？确定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正常？与其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不如说我一直觉得无论你是个双性恋还是性冷淡都很可信。”

龙介：“……”

“你现在还想恋爱吗？其实真想要我就想办法去给你弄个安全的，男的女的都行。”

“……不了，谢谢，我觉得单身挺好的，现在重要的是学习。”

“呵呵。”

关于恋爱的话题无疾而终，但妖狐还是打起了警惕，怀疑有什么事才导致龙介突然对恋爱感兴趣。

在妖狐的怀疑之中，龙介有一天突然跟他说。

“中村跟我告白，我答应先试试看了。”

“……等等？！”

南野秀一嘴角抽搐着问道：“我是不是快进掉了什么……哪个中村？”

“就是你一直说让我小心的那个啊……我跟他说我不喜欢他，就算交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会想办法消除他的记忆——反正他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了——他还是说想试试，还说他有信心让我喜欢上他……要是他真能做到就好了，所以我就答应他先试试看……”

“这种重要的事情——以后你问过我——再做决定好吗——！不是说让你离他远点了！不要随便相信这种人的话啊，他的承诺就跟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一样说着效果立竿见影其实根本没用啊！”

南野秀一整个人都暴躁了，那么久的妖生经历养出的沉着冷静完全没办法在龙介身上奏效，这一定是被龙介那见鬼的起源给影响的！

龙介伸出手来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冷静、冷静一点，来，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