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朝着常小青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道：“还是应该先将你背部肌肉按到松软才好进行之后的步骤……”

接下来林茂究竟说了什么，常小青却已经是全然听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按照林茂说的那般重新趴到了床上，而林茂也如同之前那样跨坐到了他的身后——只是就连这段记忆，都是那样斑驳，模糊，好似一场忽如其来的春梦。

有什么冰凉而粘稠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身上，常小青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至于颤抖出来。蔷薇浓烈的香气在狭窄的床帐内腾然荡漾开来，但是那香气却远不如林茂自身身上那种微妙的气息明显。常小青甚至有点仇恨自己因为练武而如此敏锐的五感，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他那脆弱的灵魂已经从这滚烫的躯壳中滚落出来，无比敏感地被那艳丽的，混合着蔷薇与麝香的香雾所捕获了。

常小青可以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隐约飘散开的淡淡血腥气息。

那是因为他太过于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部。细微的疼痛从伤口处传出，可是常小青却在自己心中渴求着更剧烈一些的疼痛——他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他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比如说，寸骨术的口诀上。

然而，无论常小青怎么努力，他脑海里最为清晰的，始终是林茂的双手。

那双手带来的触感让常小青无法控制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林茂的模样。

那是师父的手臂，肩膀，眼睛，嘴唇……

蔷薇头油很快就被常小青的体温染成了温热，林茂用手掌一点一点地将那淡粉色的油脂推抹开来。

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偶有火光突兀一闪，照亮了常小青濡湿的背脊——就像是被人摩挲到光滑的上等木器一样，男人的皮肤在油脂的滋润下闪着细微而柔和的光芒。

蔷薇油顺着常小青身体的起伏而流淌着，有一些已经被涂抹均匀，而有些则汇集到了肌肉与肌肉起伏间的小窝处。

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昏暗的环境与那馥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林茂不由自主的有些恍惚。

他可以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常小青在他的抚摸下身体的每一处细微震颤。

在他的手掌之下，这是一具强大，拥有力量的身体，林茂抚摸着它，就好像抚摸着某只凶狠野兽华丽而细密的皮毛一样。

林茂可以感觉到那种毫无掩饰的臣服——他所给予的每一次抚摸，都能够得到这具肉体明显的回应。

“唔……”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并不仅仅是常小青——还有林茂自己。

“师父——”

终于，常小青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