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青年跟前,轻柔,缓慢的解开绑着青年的绳子,他单膝跪在地上将青年抱在怀里,这样能让青年舒服一些。
好温暖。青年抬起满是脏污的手摸索着去搂男人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靠在男人胸膛上。被挖了眼睛的青年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脏,也不知道男人的包容。
男人不说话,一只手搂着青年的腰身,一只手抚摸着青年的嘴唇,鼻子,脸颊。
“宁学长……”青年唤道,声音哑哑的,虚无缥缈,仿佛随时能被轻风吹散——我好难看是不是?原来就配不上你,现在一定更加配不上你了!怎么办啊?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紧紧了搂着青年的手作为回应。
没有得到男人回应的青年更加难过了,他不愿放弃的继续唤道:“宁学长?”
“在。”男人低头吻了吻青年的嘴唇,吻完之后嘴角便沾了污秽。
“宁学长,我这是……在哪里?”他迷茫的问,我是不是要死了?他想说——宁学长,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可是,他一定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宁学长做饭了吧?
“我陪着你。”
“宁学长……唔……”他突然皱起眉头,蜷缩身体,满脸痛苦,“宁学长——啊!我……我好痛!好痛啊!唔……”
帮帮我,帮帮我,只有你才会帮我!宁学长,我好难受,好难受!
男人紧紧抱着青年咬紧了牙关——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
“宁学长!嗯——你……你、你杀了、我吧……啊——我……我好痛苦……杀了——杀了……”
“噗呲——”
一把匕首插在了殿白熙的胸口。
封齐抬头抬头冷冷的看着这个杀了殿白熙的女人——朱如烟!
朱如烟毫不畏惧的看着封齐:“你下不了手吗?我帮你,不用感谢我。你知道他会死,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看了朱如烟一会儿封齐才低下头,看着怀里已经死去的殿白熙久久不说话。
顾寒池看着四方台上抱着殿白熙尸体的封齐,心中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殿白熙和宁书丞就这样结束了,那么自己和辽锦明有可能吗?
“殿白熙死了,书丞会很难过吧?”
听到顾寒池的感叹,辽锦明推了推眼镜,说:“宁书丞根本就不爱殿白熙,又怎么会难过?
宁书丞是一匹狼,而殿白熙不过是宁书丞的一块领地,他只是对别人侵犯了领地感到生气罢了。”
“难道宁书丞就一点也不喜欢殿白熙?”顾寒池不服气。
辽锦明伸手给了顾寒池一个爆栗,“或许有,也不过只限于过客。
你又在想什么?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本来就不聪明,还整天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更蠢了。”
顾寒池任由辽锦明敲自己,心中阵阵暖流经过——辽锦明,虽然现在你不爱我,那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呢?
这个顾寒池整天都犯蠢!
辽锦明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住顾寒池朝着四方台走去,一会儿他们还有一场恶战呢,这个呆子要是没有自己不知道会死的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