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照进飞雪城,惊起了满城的锣鼓声。
飞雪城飞扬着血红丝带,陆陆续续有各方修士赶来。
噼里啪啦的爆竹好惊眠。
三个月的婚期已至,修士们被忘君沉的手下全部请到了飞雪城中心最大府邸中。
而此刻忘君沉和衡渊还在城东的小院中。
铜镜之前,两人身穿大红衣袍。
忘君沉对镜而坐,衡渊手执眉笔替男人小心的画眉。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男人起唇轻吟,眉间含笑而问,“如何阿渊,像否?”
“堂未拜,亲未成,哪里像?”衡渊笑着放下眉笔,有用手指沾了朱砂点在忘君沉眉心。
“怎么不像,很快我们就成亲了!”
“那好啊,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
“凭什么?!”忘君沉瞪圆了眼睛,凭什么自己是妻这人是夫!
“就凭今晚你在下面。”衡渊戏弄道。
忘君沉的爱纵容而无私,小心而卑微,患得而患失,认真而执着。
衡渊虽无情,但他并不无知。
“只是今晚而已……”忘君沉喏喏的嘟喃,却见衡渊眯起狭长的眼睛看着他,连忙又改口,“好好!以后都在下面!”
太不公平了!
忘君沉一脸凄凉的看着衡渊,而心中却流动着阵阵暖流。
衡渊这种霸道强势只有自己一人见过吧?
忘君沉有时都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了,爱死了衡渊蛮不讲理的样子,怎么办?
其实忘君沉纵容衡渊,衡渊何尝又没有纵容忘君沉?
冷漠如衡渊,他最大的仁慈便是他的残忍。
忘君沉沾了朱砂起身,同样点在衡渊的眉间,动作轻柔小心。
朱砂两眉间,红银恩爱长。
两人携手同行,出了院子朝着飞雪城中心飞去。
红木雕栏,白雪纷飞,厚重的喜毯从中间铺开,两边皆是宾客。
喜毯之头是八丈高的四方台,能够容纳十五六人,四方台左右与后方是银白的木栏,刻着祥云瑞彩,红色丝绸绑在木栏上随风飘荡。
在场之人无不好奇的左右询问,神色各异。
有人兴灾乐祸,堂堂青云宗的长老竟然也会被魔族之人如此玷污,以后青云宗可就是修真界一大笑柄了。
也有人愤愤不平,衡渊长老那样的人岂是魔族可以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