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有些尴尬,小声道:“这些是前几日陈二爷给如姐置办的,都是些珍贵的字画、首饰。”
胡姑姑道:“这样收下好吗?”
周妈妈道:“这哪里是奴婢能做主的,就想着保管好了,等三爷和三奶奶回来再做决定。”
胡姑姑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周妈妈赶忙道:“姑姑但说无妨。”
胡姑姑道:“如姐在陈家穿的这身衣服,不好穿回董家。毕竟董家世代为官很重规矩,如今天也暖了,我看不如等如姐睡醒就在车里给她换一套衣裙。”
周妈妈满脸通红,很是尴尬。
胡姑姑见状问道:“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妈妈在胡姑姑耳边道:“不是我不给如姐穿衣裙,这个岁数的孩子长的都快,如姐之前的衣裙全都小了,这些全都是按照陈老爷的喜好给如姐做的。”
胡姑姑听到这话,看向周妈妈道:“你老实跟我说,为何不给如姐做衣裙,是三奶奶的意思吗?”
周妈妈赶忙虚了一声,道:“姑姑啊,这话我可不敢说,毕竟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不好说。”
胡姑姑道:“你还在顾忌什么,等下回了董府,你们第一个见的就是太夫人,到时候你还不得一五一十的说了?”
周妈妈眼圈红了,拿帕子擦着眼角道:“姑姑,这话我就一说,您也就那么一听。其实,其实我们三房从去到陈家就没有拿到一个子的月例银子。您是不知道,别说我们做奴婢的没有月钱拿,就是三爷,上京赶考都没有做一套新衣裳。您是不知道啊,就连三爷和三奶奶上京的盘缠都是陈夫人背着陈家偷偷给的。”
胡姑姑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二夫人竟然没有给你们银子?”
周妈妈道:“奴婢哪里敢说胡话,入春的时候奴婢就想给如姐添置两套衣裙,三奶奶抹着眼泪跟奴婢说的,不信您看看如姐的里衣,都短了一截了,这还是我亲手接的。”
周妈妈说着掀开了董如意的袖口,里面的白色里衣的确是后接的。
周妈妈道:“您想想,我们姐可是三爷的命根子,如果不是拿了陈家的银子,怎会陈家老爷一句话,就把人留下了?等三爷和三奶奶走了,如姐的衣服到是有了,可是全都是按照陈老爷意思做的书生袍子,咱们总不好去问陈家要做衣服的银子吧?”
胡妈妈彻底不知道如何说了,这事还是留着让冯氏自己解释去吧。
马车飞快的像董家奔去,谁也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董如意的马车前脚刚走,后脚陈老爷就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进了门。
陈静之道:“他们说如姐是哭着走的,我不是说了,只要如姐不愿意,谁也不能带她走的吗?”
陈静之是真的发火了,之前他虽然没有强硬的反对,那是因为董如意愿意,谁料今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想想也可以理解,小孩子答应的时候多数都是不在意的,等到事情来了,立马就变卦。
陈夫人叹气道:“如姐走之前让我和你说董家的那些个手下败将,她没有放在眼里。老爷可还有疑问?”
陈静之‘啊’了一声,张着嘴巴停了片刻,这才哈哈笑道:“她是哭给董家人看的对不对?”
陈夫人点点头,道:“你说这么个小人儿,哪里那么多弯弯绕绕?我真兴庆我不是那冯氏,要不然都要愁死了,你知道她穿着什么离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