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飞刚想说是我借给燕长戈的,突然想到这不是自己的财产,而是警局统一配发的,完全不属于自己,自己借给内部人员没什么关系,可不能把警车借给外人啊,这是犯错误呢。
支吾了半天,沈逸飞咬咬牙道:“燕长戈使用警车前曾询问过我,事态紧急,我就同意了他使用。事后我会向领导解释,燕长戈确实没有偷车。”
几个负责的小警察连忙向曲琏道歉,人家都道歉了,曲琏也不好无理取闹,只能气呼呼地坐在沈逸飞的位置上等燕长戈回来。
沈逸飞等人在随后赶来的武警的护送下回到了临城警局,负责押送的武警被杀一事已经惊动了整个临城军区,特警队长与临城警局局长做了交接后,将汪岩峰和凶徒关押到戒备森严的临城武警大队中。这一次负责看守汪岩峰的是特种兵,个个身经百战,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除非他们敢拿导弹轰,不然谁都无法再劫走汪岩峰了。
曲琏在回来的人中没有找到燕长戈,一直耐着性子等他们做完交接,汪岩峰和凶徒被带走后,才一把抓住沈逸飞的胳膊问:“燕长戈呢?”
沈逸飞沉默地看着曲琏。
“说话啊!”曲琏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见到……”沈逸飞沉重地说道,“燕长戈是独自面对全副武装的三位凶徒的,现场非常惨烈,对方使用了大规模的武器,就算燕长戈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受伤。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就没有了他的踪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怎么会……”曲琏心一凉,“你们没有找他吗?”
“找了,”沈逸飞道,“刑警大队技术组和后来的武警上百人一起寻找,都没有找到燕长戈的踪迹。不过……现场并没有他的血迹,我们应该乐观地想,他未必会出事,只是可能发生了意外……”
说到这里沈逸飞便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这么说都是自欺欺人。摩托车的鉴定已经出来了,之所以毁成那幅惨状是因为子弹击中了油箱。那么巨大的冲击,燕长戈会没事吗?还有那两个手lei……
曲琏无力地松开抓住沈逸飞的手,摇了摇头道:“他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说不定是晕倒在了哪里,只不过距离有点远,你们没发现罢了。”
沈逸飞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曲琏所有的想法都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
曲琏双手握了握拳,低下平日里骄傲的头道:“……算了,问你也没用,我……我把电话号码给你留下,有消息了你给我打电话。”
沈逸飞答应了曲琏,安慰了他两句,将人送了出去。
曲琏坐回到悍马上,静静地闭了一会儿眼睛,睁开双眼时,眼中带上了一抹决然。
他知道好人都是没好报的,他的父母大哥都是如此。反倒是他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从五岁就该死,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每一次死劫身边都会有亲近的人去世,明明是他的死劫,死的却都是别人。
这一次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他没事闲的撩到了汪岩峰,燕长戈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曲琏发动了汽车,一脚踩狠了油门,车飞快地开了出去,驶往凤村的方向。
沈逸飞找不到,他去找。他找不到,就花钱雇人找,哪怕是把凤村周边的土地都买下来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找到燕长戈!
曲琏内心还隐隐有一丝期待,他知道燕长戈的一个秘密,这个人似乎和其他武林人士不同,他会法术。那天消失的衣服,在曲琏表面上看似没有追究,其实一直记在心里。他本以为燕长戈像仙侠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样能够飞天遁地有大神通,可是看起来又不是,这个人每一天都普通地生活着,尽职尽责地干着工作,养猫喂狗,做一个世人不愿意做的大好人。
所以曲琏也就暂时放下那件衣服,一直将燕长戈当做普通人看待。可是现在,他希望那件事并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燕长戈真的有保命的办法。他或许就像那件消失的衣服一样暂时让人看不见,但等他恢复了,还能出现。
曲琏抱着这样的期待一路找,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找到了燕长戈和三名凶徒交战的地方。地面上还有被炸过的焦黑痕迹,找起来倒是很容易。
曲琏走下车,怀中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自己请来帮着他做杂事的助理,便顺手接了过来,只听助理在电话那头汇报道:“曲少,你交代我的钱,我已经全部以燕长戈的名义捐出去了,保证每一份物资每一分钱都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