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吧,按照你这个速度,这个冬天过去了也肯定织不出来,反正你的毛线也有多的,我看你要不先织个围巾练练手?织围巾的话今年过年前肯定能织出来,正好过年的时候送给我哥当礼物。“张天娇提议说。
赵晓明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是应该先织个围巾练练手。”织围巾比织毛衣简单得多了,只需要用到两根棒针,来来回回地织就可以了,比起现在被四根棒针闹得手忙脚乱要好得多,“可是这毛衣怎么办呢?”
赵晓明的心里挺矛盾的,她现在每次看到张天亮那件破毛衣就觉得伤眼睛,恨不得早日让他穿上自己亲手织的新毛衣,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愿望很可能在一两年内都事先不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她可以让张天娇帮忙织,阿娇可是个熟手女工,前些日子,村里的一户人家要娶媳妇,拿来一斤半粉红色的腈纶毛线,请张天娇帮忙织一件毛衣,要送给新娘子当聘礼的。
张天娇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每天晚上下工之后,吃完饭收拾完了才开始动手,不到十天的时间就织出来了,一件花式繁复的女式毛衣,好看又结实。
用她的话说,男人的毛衣大一点,不过不用织太复杂的花纹,所以更好织,让她来织的话还不用十天呢!
可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自己亲手织了送给他的了,唉,可惜了自己的一片心意啊!
想来想去,赵晓明还是觉得让张天亮早日穿上好看又暖和的新毛衣比较重要,于是厚着脸皮说:“阿娇,要不这件毛衣你帮我织吧,到时候还说是我送给你哥的,行不?你帮了我这个大忙,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只要有办法,一定给你弄来。”
张天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当然是你送给我哥的啊,毛线都是你自己花钱买的,我只不过是帮点忙织一下而已,又不费什么功夫,说什么谢呢!”
“阿娇,你真是太好了!”赵晓明为她的纯朴感动不已,继续厚着脸皮说,“那你再教教我,围巾怎么织吧!”
于是乔念念过来学校的时候,赵晓明就正在专心致志地织着送给张天亮的围巾,总得有一样东西是自己亲手制作的,才能体现心意,至于毛衣,编织小能手张天娇同志早已完工,已经收在柜子里,只等围巾织好,就能一整套地送出去了。
张天娇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一边晒太阳一边闲磕唠:“晓明姐,你听说了吗?那花蝴蝶啊,可真了不得了。”
赵晓明漫不经心地回答:“你都没跟我说过,我上哪儿听说去啊!孙友梅她怎么了?”她平时呆在学校里,除了学生之外,常来常往的就只有张家兄妹和另一个代课老师杜月红,杜老师是个老实人,平时除了上课从不多嘴多舌,一到周末就回家,除了张天娇这个大嘴巴,她还真没有别的八卦来源了。
至于孙友梅,她要不提,赵晓明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反正原来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前些日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这辈子想要翻身恐怕不容易了吧!
没想到还真被她咸鱼翻身了,张天娇告诉赵晓明:“她嫁人了,你知道嫁给了谁吗?”
“谁呀?”赵晓明有一搭没一搭地搭着话,听她的语气,似乎这个人还是她们认识的来着,“难不成还能嫁给金城了?”
“花蝴蝶那人心大着呢,哪能嫁给金城呀,她嫁给县城里的大干部啦,对了,你也知道的,来过你们学校的啊,那个什么吕主任。”
“真的?”赵晓明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据她所知,吕文清那个人是极要面子的,孙友梅出过那样的事,他怎么还会愿意跟她结婚?
“珍珠都没那么真!”张天娇肯定地说,“他们孙家那几个妯娌,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昨天来拉着我说什么当代课老师有什么好,他们家才看不上呢,我就不明白了,就算花蝴蝶嫁得好了,吃香喝辣的也不会分给她们,真不知道她们在那儿得意个什么劲儿。”
“可是为什么呀?”赵晓明还是不明白。
“听说这事儿有那么点儿不光彩。”张天娇神神秘秘地说,“人家都说花蝴蝶这是有了那人的孩子,仗着肚子找上门去了,如果那人不娶她的话,她就要闹到那人的领导那里去,反正她也不要脸了,大不了大伙儿一块吃不了兜着走呗!”
原来如此!赵晓明感叹道:“那她确实是挺了不得的。”
两人长吁短叹地咬着耳朵,冷不防身后乔念念突然冒出一句:“瞧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说谁的坏话呢!”